我也高考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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甲乙两人骑自行车上。
　　
　　甲 我是一个高人。
　　乙 谦虚点。
　　甲 高人——就是参加过高考的人。
　　乙 这么说，我还是高高人呢！
　　甲 啊？
　　乙 我复读过一年嘛。
　　甲 高考，对我来说，是一个恐怖惊醒的梦魇；高考，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；高考，是一股悲剧命运的潜流；高考——
　　乙 行啦，别排比啦。
　　甲 高考，那般模糊而又清晰，仿佛远处高楼上传来的渺茫的歌声——
　　乙 好嘛，修辞手法又改通感了。你能不能不再胡乱描述了？具体说说你的高考。
　　甲 我的高中是所很偏远的乡镇中学。左边是假肢体厂，右边是殡仪馆。
　　乙 呃……
　　甲 就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地方，已经连续三年没人考上大学了。
　　乙 看来，形势很严峻。
　　甲 到我这一届时，更是状况百出。
　　乙 哦？都出了什么事儿？
　　甲 数学老师老师开文具店。
　　乙 老师做生意，这种现象的确有。
　　甲 物理老师卖上了馒头。
　　乙 新鲜。
　　甲 他还给自己蒸的馒头，取了个很洋气的名字。
　　乙 什么？
　　甲 马德堡半球。
　　乙 嘿。还真是物理老师！
　　甲 最最离谱的是校长——
　　乙 校长怎么了？
　　甲 也不知道那个学生那么缺德。把我们校长的照片挂在学校网站上了。
　　乙 这怎么了？
　　甲 还怎么了？你是没看见啊。张张触目惊心啊！这张照片是和校工张阿姨的，这张是和英语外教Maggie O的，这张是和娇小可爱的德育主任钟主任的。
　　乙 你们这位校长姓陈？
　　甲 咦，你怎么知道？就为这事儿，我们陈校长引咎辞职——宣布：永远退出教育界！
　　乙 这也太不像话了。
　　甲 是啊，这样下去哪行啊？于是赶紧更换校长，整顿校风。同时为了给大家鼓气，我们学校搞了一个“誓师大会”。
　　乙 哦。
　　甲 各界社会名流都来了哦。教学楼上挂出两幅大红色对联。
　　乙 怎么说的？
　　甲 有志者，事竟成，破釜沉舟，百二秦关终属楚。“谁将是下一届的状元？”
　　苦心人，天不负，卧薪尝胆，三千越甲可吞吴。“编辑考生代码到5678。”
　　乙 那横批是？
　　甲 “每条2元，不含通讯费”。
　　乙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！
　　甲 我们这个大会有赞助商。你懂吗？时兴这个。
　　乙 你们学校太二了。
　　甲 不管怎么说，最最难得是，校方把李老先生也请来了。
　　乙 李老先生是谁？
　　甲 我不是说过，我们那地方穷嘛，我们那所学校就是李老先生捐资兴建的。
　　乙 哦，他出得钱。
　　甲 李老先生可是个有钱人。那天，我看见他在讲台上已经鹤发童颜，白发苍苍。老先生很激动啊。
　　乙 可不嘛。
　　甲 李先生为人很低调，在校方的强烈要求下，他才答应给大家讲两句。
　　乙 李老先生怎么说的？
　　甲（学二流子说话） “今天见到大家，很高兴！我很激动！我也高考过！当然，我考得不好。也没考上。我现在不照样赚钱吗？”
　　乙 李先生您这话听着不对啊？
　　甲 “我还是一土鳖嘛！我不照样在社会上混得不错嘛？高不高考无所谓。”
　　乙 这话越听越不对！
　　甲 “当然了，读个好大学。也不是好处。我相信大家会考得很好。啊。这个——算了，光说没意思。给大家唱一段吧！”
　　乙 哦，李老先生还是个曲艺爱好者。还要给你们唱一段？
　　甲 “唱个歌子抒发一下情怀，鼓励一下大家！”
　　乙 好。这个创意好！大家鼓掌！
　　甲 高高的树上结槟榔
　　 谁先爬上谁先尝
　　乙 这唱得什么啊？
　　甲“我爱邓丽君”！
　　乙 哎，这个高考没联系！
　　甲 不管怎么说吧，“誓师大会”还是起到了一点效果的。
　　乙 就是这李老先生太没谱了。
　　甲 “誓师大会”后，我们班上吃了一顿散伙饭。吃完这顿饭大家就回家自己复习等着考试吧！
　　乙 是，流行这样。
　　甲 散伙饭上，大家啤酒一喝，你就能看到学生们的真实状况。

依澄

郁闷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