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撞上漂亮垃圾(每天一集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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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9-5-19 21:32:38 | 显示全部楼层 IP:重庆
不是冤家不聚头,山脚下碰见了钟部长。当时张小灵正拉着我的衣服后摆,我在前面跑。钟在剔牙,牙签深刻地插入牙缝。他左手拿了一截卫生纸,卫生纸老长,上端摩擦钟的嘴角,下端飞扬在他的裤裆之间,一落祭鬼的招魂幡。牙签抽出,在卫生纸上蹭一下,然后再插入,再蹭。

        好好的卫生纸不能呆在厕所里,被他生动地拎到大街上显眼,屁股无奈跟着悲哀。“钟总好。”张小灵忙不迭打招呼。钟借大好时机取代了我的副总职位,从客观上说,我被撤职理所应当,从主观来讲,剐了这厮的心都有。虎落平原被犬欺,我已不再风光旖旎,以后还要在他手底下工作,能少一事就少一事,我不得不委屈自己。我朝钟点了点头,以示尊敬。

      “二位拉拉扯扯做什么?”钟阴阳怪气。小人得志,手里捂条蛆都骄傲成小白龙。一阵风刮来,卫生纸荡漾了一个圈,缠绕在他脖子上,于是,招魂幡又成了白围脖。不能从言语上对抗,我把张小灵往怀中一搂。“和女朋友逛街,不算拉扯了。”钟扶了扶眼镜,一脸狐疑,忽然又笑了。

          “大力,你不会是想从小灵那里偷什么机密吧。”脖子不硬,人无法威风;断掉脊梁,只能卧薪尝胆。我渴望东山再起,重竖强大,做一个遇男则女,遇雌则雄的东方不败,然后就打断钟的脊梁。第二天清晨,张小灵电话告诉我,瑞典的单子也丢了,烙烙撬的,通过史文森的关系。张小灵又说,公司下午开全体会,宣布对我的处分。我震惊于烙烙的赶尽杀绝,但事实已是事实。我没有洗脸,也不想梳头,都说面目拉碴易引起他人同情。我不希望下午在公众面前被人训斥。径直去了李总办公室。一开门,张小灵在哭鼻抹泪。看见我进来,她退了出去。

        李总明白我的来意,将一份文件丢给我。“鉴于王大力同志以权谋私,伙同他人暗中窃取公司业务,经公司董事会研究决定,开除王大力同志的公职。”红色的楷体刻在我心头,心室与心房一起痉挛。“李总,我没有窃取公司业务,我是被人……”“年轻人,不要解释了,别说你想否认,林野公司的业务代表是你的女朋友。”现在解释烙烙是不是我女朋友已不重要。说不是,我自己都心虚;说是,这就是罪证。“李总,留下我,我会弥补对公司造成的损失。”李总一拍桌子,大声呵斥,“大力,别再演戏了。上次你往你女朋友脸上摔笔的戏已经够假的了,你还想榨取公司多少价值?!”我透心凉,人最难受的就是有口莫辩。我并非如此,但所有在别人眼里发生的事,无一不是戳向我的心窝。此处不留爷,自有留爷处。我扭头出去了。

        张小灵在楼梯口等我,哭成泪人,很显然,她已知道了结果。“大力,钟总昨天整理了你一批罪名,我今天早晨才知道的。”我昂头翘首走向自己的办公室,尽量表现出男人的血性。其实我心里明白,此时的我,已被高贵的精神小成了鼠样,蚊子来例假都比我血性。“大力,我找李总说一下,希望能留下你。”张小灵拽我的胳膊。“不用了,自己种的黄连自己吃,但我他妈的真不知道她是谁!说她不是我女朋友,就和说鲸鱼是木鱼和金鱼生的一样,这世界上没人信!”我很清楚,开除决定太顺理成章了。我把自己的物品放进一个袋子,然后一脚踢翻了办公桌。我走出办公室。钟趾高气扬地倚在门边,左腿别着右腿,接着兴奋地踉踉跄跄,半溜烟窜了。我朝他的背影啐了一口,大声喊:“老子当道时你钟B算个鸟!我操!老子以‘操你妈’的名义鄙视你!我操……狗日的!”“我操”的声音响彻走廊,一遍又一遍。我又想起了烙烙,她把我雾化,只留下这句“我操”。

       说“我操”这本身就是学习的过程,我在痛苦不堪的过程中掌握它,当真正娴熟了“我操”的实际操作,我终于在今天体会到了它咄咄逼人的味道,以及它加强语气无与伦比的作用。这种感觉,比打劫更刺激。我对着空气哈哈大笑,不断说着“我操”。我再次回味,指着领导或者对手的鼻子大喝“我操”,将他们完全置身于我的意淫范围内,是多么地痛快和气壮山河! 骂累了,我木木地站着。张小灵蹲在角落里,惊恐的表情。我想睡觉,躺在自己的乳沟间。几个保安出来,“大力,走吧,李总叫我们送你,我们尊重你,请……”
发表于 2009-5-20 20:02:00 | 显示全部楼层 IP:北京
今天为什么没有来呢?我还等到看啦
 楼主| 发表于 2009-5-20 22:49:52 | 显示全部楼层 IP:重庆
走向异化,用自己残存的价值,去维护尚在的功能。将钥匙抛向天空,踹开宿舍的门,我把活力奉献给片刻的悸动,起码,可以证明自己还活着。张小灵把我那件罗杰西服熨好,叠得整整齐齐,放进我的皮箱里。

      我把它拿了出来,“穿上,我要走的仪表堂堂。”挤掉一颗青春豆,我又拿出刮胡刀,给脸打上香皂。“大力……我……”张小灵欲言又止。“想说什么?”“我……我……” 张小灵结结巴巴。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“大力,对不起……我不想失去这份工作……今天李总说……你和工作……我只能选择一个……没有这份工作……我无法呆在这座城市里……”张小灵扑进我怀里大哭。张小灵给了我希望,但是再次破灭。

       不过这次我没有半点伤悲,我和张小灵,本该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,因为,我心里没有爱情;因为,烙烙教给了我,爱情是狗屁。我还是抱紧了张小灵,拍她的肩膀,摸她的头发,温存得行云流水。“呵,小灵,谢谢你做了我的稻草。”收拾好行李,对着镜子梳头。我还是那么帅气,脸皮光滑,衣衫整洁。失去价值的东西不必存在,抡起凳子,接着,我的影像在镜子里哗啦裂开,坍塌成破碎的一堆。张小灵塞过一叠崭新的钱,我数了数,手指一弹,钱嘎嘎作响。“才提的?”“是。”我把钱放在张小灵的头顶。

        “姑娘,一天半的爱情,不值一千。” 现代人类的先锋者,打出“自悖生存,阅读自己生命”的旗帜,从苦难的纯粹出发,歌向生命,歌向大地,歌向倦殆的良心。如今,我也踏入了这个行列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09-5-21 08:30:14 | 显示全部楼层 IP:重庆
公司大门笔直敞亮,没人为我送行。人都现实,犯不着为落魄小人物掬一碗怜惜。回头寻个人招手,享受一丝送别的味道,眼前却一面空寂。抬头看见三楼抹眼泪的张小灵,我朝她挥挥手,心存感激;隔壁窗户里钟某人在冷笑,一挂老脸拖泥带水。我朝他竖起中指,大喊:“小子等着,老子早晚收拾你。”失去臂膀的人,唯一的武器就是虚张声势。

           后勤部长追出公司,面泛桃花,“大力,新房钥匙……”从她头顶望去,蔚蓝的天空漂浮着诗意的白云,几只鸟在追逐。不是候鸟,候鸟未到归时。最后看一眼公司大楼,百感交集——成于斯,毁于斯,梦想于斯,梦想破灭于斯。皮箱和旅行包,一拖一挂;肉身和希冀,一滞一遢。扭头离去,身后台阶上四十八块瓷砖闪烁青光。这个城市,没有亲人。我想,此时若有人理我,我愿给他做牛做马。走出百米远,角落里斜插出一个老乞丐,不断作揖:“先生行行好,给口饭吃,先生行行好,给口饭吃……”没想到第一个理我的人会是乞丐。刹时,我冒出史无前例的同情心,毫不犹豫递给他一张百元大钞。老乞丐扑通跪下,念念有词:“好人有好报,好人大富大贵。”好人有好报?这句经典的儒家古话,在我身上有了经典的讽刺——连乞丐都可以刺痛我。我把他拽了起来,“就算我愿意给你做牛做马,你也要给我个遮蔽风雨的地方!”他哼哼呀呀向后退,以为我想要回那一百块钱。角落里一床破棉被,两个罐头瓶,还有几件一看就是垃圾箱里淘出的衣服。

         这就是他的家。看着这堆破烂,我忽然觉得,家是多么伟大的概念。随即摸摸口袋里的存折,上面还有两万五千块,这是我的全部家当。“你已经完成了使命,使我堂堂正正走出来。”街道拐角处,我平静地把西服脱下,挂在一棵树上,并后退五步,向它鞠了一躬:“买你的那个漂亮垃圾推我入地狱,为了忘却的记忆,兄弟别怪我,老子要另起生活了……”烙烙、张小灵,一幕幕,仿佛是梦,但确实是真实的。

       一步三回头,西服在风中无辜摇摆,我曾视它为窗前瘦竹,书边端砚。渐行渐远,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傻,女人不淑,西服无罪。六千块,人民币六千块买的!我不舍得!眼见有个民工跑去,我踩了弹簧般嗖地飞天,抢在民工伸手之前把它抢了下来。拍拍上面的尘土,穿回身上。外强中干,打道没府回,我穿着高档西服,像一个被带到外地的手机——四处漫游,冒充高科技。一个人不知去哪里时,首先会想到朋友。拨通了王强的电话,他得知我的情况后安慰我,“先搬到我这里,安定下来再说。”我险些落泪,找到窝了。王强的热情,抵消了我寄人篱下的感觉。

              王强并不忙,平均每个月能接到一笔业务。他外出工作时都要带上录音笔、微型照相机等工具。他说现在侦探所接的案子基本都涉及婚外情,看出这个社会有多么堕落。暂且不影响生计,我想安静些日子再找工作。有手有脚,从来不怀疑自己的能力,我不会饿死。我每天唯一的外出,就是中午穿过马路去买烤红薯,一天一个,捧在手里,轻轻揭开皮,眯缝着眼睛看冒出的热气。王强家里有很多侦探方面的书,我挨本翻阅,但怎么也找不到一个类似冰激凌引发的商业间谍案的案例。王强直言,“即使我是你,也一样受骗,唯一不同的是,我会先上床。”总住在王强家也不合适,毕竟我的到来压缩了王强和他女朋友的空间。一个月后,王强帮我找到一掏一室一厅的房子,租金三百。城市里宽敞的楼房林林总总,都不属于我。找来张小灵,帮我置办家居应有的简单物件。我去旧货市场,淘来彩电和冰箱。晚上没人陪,我买来一瓶白兰地,自己炒了两盘菜,一盘竹笋,一盘鸡蛋。爆锅的葱花糊成碳,两盘菜的面孔很狰狞。尤其是炒鸡蛋,黄白上似乎飘了一层黑蚂蚁的尸体。炒菜时我抽空啜两口,等到真正喝时,身体已有了感觉。飘飘然心血来潮,我隐隐感觉到酒中有浪漫情调。我大致总结出,酒的浪漫在于麻醉思想的继续,冷藏记忆的飘荡。我此生浪漫两次,一次给烙烙寄手链,一次给烙烙买玫瑰花。有酒的日子,让人淡忘痛感。三个小时前,我向一个在街边呕吐的漂亮女孩伸出了援手。看来,我的善良没有改变。邻居是对新婚夫妇,幸福使她们的音响保持激情:“骑马,微笑,听天籁;拨弦,浅笑,花开了……”玉皇庙前的戏台上,一个光头袈裟人手持一把桃木剑,眉峰聚峦,喃喃念咒,随后丢出一张八卦符,指一白女子大声喝到:呔!大胆妖孽,哪里逃?!我定睛一看,妖孽竟是那魅惑的妖精烙烙。符到青烟四散,和尚消停下来时,她咿咿呀呀缩成了一条小白蛇。“好!法海果然法力似海!真爷们!”我掩饰不住兴奋,扑向和尚。一股热流股间绽放,爽歪歪的感觉。接着巨痛袭来,醒来发现自己摔到了地上。我很惊奇,没有性幻想竟然也能梦遗!
发表于 2009-5-22 18:15:29 | 显示全部楼层 IP:北京
我还等到在看哈
 楼主| 发表于 2009-5-22 20:15:58 | 显示全部楼层 IP:重庆
还没收拾好自己的生理卫生,女人的电话就打来了。“大力,过来跟我干,待遇不是问题。”如果我去了烙烙公司,那我所遭受的一切冤屈就都转化成了现实——我的确是串通女友扒公司的墙角。我不屑这种行为,虽然我被认定确实苟且。

          爹妈给我的教育,不容我有辱家风。更何况烙烙手法阴毒,从事业和爱情两面下刀,置我于万劫境地。“我操”早已被我用顺了口,回复她最好的办法就是一连串的“我操”,我如是做了。“你再这样无理小心我撕了你的嘴。”

         “你应该先撕了自己的心,上面长满了白毛。”我哈哈大笑,这个大笑是我刻意制造出来的,电视上哈哈大笑的人往往非常牛B拉风。烙烙明显被我的气势压倒,她的声音柔和下来,柔和到有点低三下四,“算我对不起你,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……来帮我,不会亏待你的,我有钱了……”她的声音再次高起来,“但你别忘记,商场如战场。”她当然有钱了,丹麦和瑞典的单子够她吃上半生。越想越窝火,我继续铺天盖地的骂。

          “你混蛋!”烙烙声音发颤,似乎被我骂哭了。我把这事告诉了王强,他竟然劝我接受烙烙的邀请。我说,“王强,爹妈给我的这张脸,永不与垃圾为伍。”我以为梦里没有制止和尚收服小白蛇也是犯罪,第二天还没起床,警察就来串门。原来钟某人两天前被人收拾了,打人者下手凶狠,据说钟被打得面部潮湿,很难分辨出是人类:胳膊断了,耳膜破了,门牙死磕柱子,齐齐与牙床打了辞职报告。

          钟虽然行事猥琐,但并没有树什么强仇,所以我成了唯一的嫌疑犯。前天我和王强在一起,有不在场的证据。王强做过警察,他和来调查的警察闲侃几句,我就万事OK了。我兴奋地打电话给张小灵,张小灵说得眉飞色舞,语无伦次。通过她的描述,我总结出打人者的大体轮廓:长相火暴,挥舞起拳头来华丽呼哨,腋下和胸脯上长满了落腮胡子,一看就是个资深侠客。我偷偷跑到医院看钟的下场。从门缝望去,果然,他三十多岁的修长驴脸一举挺进了二十年,四肢放射状打开,互呈九十度,一只胳膊吊在器械上。

          自从我离开公司后,钟某人可以说是一枝独秀,时隔月余,果然一肢独袖了。这就叫报应,我幻想烙烙也逃不过老天的眼睛。做惯了好人,暂且卑鄙一下我的冰清玉洁,幸灾乐祸一回为自己寻得心理平衡了。心灵愉悦是高纯度吗啡,顺着衣领看自己的乳房,乳头爽得充血。伴随血压升高和喘气不均,我脚步轻快,奔出医院,顺路买了两瓶啤酒和一把火腿肠。

        路上的行人看见一个疯子口衔火腿肠,双手各举一个绿油油的瓶子在奔跑,纷纷猜测瓶子里装的不是汽油就是硫酸。于是,有社会道义感的人也开始奔跑,并大喊,“快叫警察,有个狂人在找伴自焚。”另有人喊,“躲避硫酸,小心毁容!”危机最容易传染,我的前方一群人在奔跑,还有一辆卡车惊慌掉头,误闯了单行线,被交警堵在路边罚款。快乐与治安挂起了钩,可见社会是多么的无奈……
 楼主| 发表于 2009-5-23 09:29:07 | 显示全部楼层 IP:重庆
艳阳四月,大街上人头耸动,春天开始张显魅力。丰乳器热卖,增高鞋促销,洗发膏五瓶起批,冬季服装全部甩卖,电线杆上的野广告声称蒙古大夫给宠物看病兼包治男人阳痿,马路边有人散发传单奉劝臀部下垂的女人穿“往上提”内裤。
     
      青春的气息自当不甘落后,敢为天下先的女子们蠢蠢而动,响应党的号召解放思想,试探性地将美腿和宽阔的胸大肌献给大众的眼睛,间或夹杂无胸无臀的女人,也跟着买弄风骚。迎着明媚的春光,我买了支冰激凌。

        才要下嘴先打一激灵,猛然回头观察是否有人抢夺。去年此时,桃花映红,一支红豆沙冰激凌引发了艳遇案,巧妙地使我身败名裂。冰激凌是个好东西,让我打完激灵后变得更加机灵。昨夜又被她电话骚扰,老调重弹让我跟她打天下。跟随一个打碎自己天下的女人打天下,耻辱不堪。恨一个人就恨到底,省得书上说,女人若是魔鬼,男人也心甘情愿下地狱。我轻易找到了工作,一家外贸公司的业务员。

      重操旧业我得心应手,分析市场,写调研报告,与客户协调等,样样精通,唯一不同的就是,这些工作以前都是由手下人做的,我指挥全局。有口饭吃不容易。为了讨好同事和老板,我每天提前到单位清扫卫生,然后再给大家冲上茶水。茶叶是我买的,台湾高山人参乌龙。我像个即将初夜的小处男,听着迷离的小夜曲,沐浴焚香,虔诚祈祷,憧憬美好的未来——我要东山再起没料刚过半个月,老板就给我发了满月的工资。委婉地劝我回家。我疑惑自己做错了什么,老板说公司在减员,我是新人。

        我为自己争辩,老板脸上镶满了一万个抱歉和两万个祝愿,慈祥地与我道别。我又去过两家外贸公司,情况大体相同,都没做上几天就被辞工。还有几家外贸公司明确表态不需要人手,我告诉他们我是内行,有能力,但依然未换来首肯。直到一个老板很不屑地说,我们单位主顾太少,不够撬的。记忆很难尘封,一句“不够撬的”,伤害了我,我对他恭敬地说了声“我操”。当走遍了本地的所有外贸公司,我终于明白,我已成为本行业禁入者,就如同某个歌手被CCTV联合地方电视台集体封杀。

         三天没有出去找工作,王强来陪我喝酒。下酒的菜是烧肉,王强买的。醉眼朦胧中,我发现烧肉上很多毛。我大笑,“这年头烧肉都穿皮草,老的少的都是骗子。”王强说,“为什么不问她能给你多少工资?没有过不去的坎,人要学会低头赚钱。”我一根一根地剥去烧肉的皮草,然后将它们沾着酱油扔进嘴里。“王强,一套房子多少钱?她赔吗?”“那房子也不是产权,你住而已。”“王强,你知道么,丹麦那笔单子最少提成五万。”王强摇头,也跟着我脱烧肉的皮草。吃什么补什么,我吃掉两只猪眼,但愿眼睛以后更明亮。吃完后才想起来,那是天底下最愚蠢动物的眼睛。我喝醉前告诉王强,

       “我不会离开这坐城市,哪里倒下哪里爬起。明天就去人才市场,老子要活个人样儿给那个垃圾看看。”早晨醒来,我仰望天花板,瞅着好单调,赶明儿一定捉只苍蝇放上去。有正事要办,赶紧起床。刷锅,点火,下面,撒上调料,冒着热气的食物总是香喷喷。把面条塞进了食道,我拍拍肚子以示吃饱,又憋出两个壮行的嗝——该出门找工作了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09-5-24 13:19:27 | 显示全部楼层 IP:重庆
才一出门,一辆我说不上名字的韩国车堵了上来。“大力,我想和你谈谈。”“呵,恭喜,买车了,用我的前途换来的吧。”“我请你去我的公司工作……哦……我求你去……我们该好好谈谈了。”

       烙烙把手伸出车窗,拽住我的袖子。“你不会是良心发现,后悔撬了我的单子吧”我挥动胳膊,想甩掉她的手。她死死拽住我。“我不后悔!因为商场无情!”我心头怒火顿时四窜,沿着四肢和脊椎杀向各个神经末梢,一路直奔天灵盖,顶得头骨嘎嘎作响。她越拽我越紧,我顺势脱下了西服,用力一挣,她的大半身子被拽出了车窗。我把西服丢进路边的水坑,又用脚跺了三个来回,再提起时,这件叫“罗杰”的西服嶙峋不堪。我顺手将它丢给一个拾荒的,“拿去,洗洗过年穿,也算衣锦还乡。”我的目光已可以杀人,她不敢直视我。我拣起一块砖头,砸向她车的挡风玻璃。“咣”的一声,她下意识地把头一抱,蜷缩在两腿之间。
         
        我很开心,这种贱货,就喜欢玩一种撞死在裤裆里的游戏。玻璃上出现一个凹点,随之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,趔趔趄趄地画起地图,最后变成了丑陋的蜘蛛网,她挂在中间。她终于哭了,这是我想看到的。人才市场轰轰烈烈,每个摊位前都塞满了求职的人。我走遍了所有的摊位,发现专业对口的学生是我最大的竞争对手,所有我想应聘的职位都被他们占据了。做秘书,嫌我不是女的;做劳资,人力资源我不懂;做翻译,口语我早就荒废了;有家水厂招聘业务员,工作性质多少与我对口,但问完了才知道,要天天骑车满街送水。白领不做蓝领的活儿,我退却了。我并没有沮丧,因为我砸了仇人的车,还骂哭了对方。张小灵中午来给我送饭,我有些恐惧,因为这让我想起了曾经的烙烙。张小灵告诉我,我每去一家公司,李总得知后就通知那家公司关于我的劣迹,自然没人用我。我苦笑,我不怪李总,由于自己的失误,导致公司两笔大单被撬,从而伤了元气,我咎由自取。我把白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张小灵,她沉默片刻后说:“给自己个机会,我相信烙烙会补偿你的。”无语,没想到张小灵和王强开出了同一个答案。其实我还想告诉她,我将选择一黄道吉日,大大方方地在市政府门前拉上一泡,再撕张红头文件擦擦屁股,牛上一把。

           晚上,我发烧了。镜子里的我,脸色煞白,一根鼻毛蜿蜒而出,像一个才吞上两口粉的吸毒者,驾着疲软的身子无力飘摇。我两手扒住窗框,费力地站起。窗外的月光不知好歹地闯入,在我的眼里跟斗连连。我闭上眼睛,将它们关住,它们钻进了我的血管,随着血液唧唧歪歪地狼奔豕突,全然不顾我脆弱的心脏是否可以泵压出维系生命的动力。墙壁上写满了讽刺挖苦,角落里的仙人球竖起骇人的刺,将空间逼仄成猥琐的狭小。我对着它大喝,“操你妈!有本事你扎人去!”很想叫王强来送药,但我真得不忍心再把自己的脆弱赤裸裸地展示在别人面前。我昏昏沉沉,回忆起自己牛B的大学时代,多少女生环绕,多少光环笼罩,我在朋友面前发誓,一生追求事业,二十六岁之前绝不谈恋爱。多么可笑的一幕,活脱脱小丑当道的话剧,残忍地以自己丑态博得观众一笑。“张小灵,我们恋爱吧。”我对着电话喊。张小灵沉默了足足一分钟。“你能养活我吗?我不能失去现在的工作。”十分钟后,张小灵出现在我面前,手里拿了一盒感冒药。

           张小灵倒了杯热水,扶起我。“吃了药再睡一觉就好了。”“小灵,你怎么知道我病了?”这种温暖久违了,就像我的妈妈。“如果你不病,你说不出那句话。我太了解你了。”我把头捂进被子,男人的眼泪女人无权欣赏……从来不知道找工作如此艰难,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枭雄。接连三场人才招聘会,我空手而回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09-5-24 13:21:14 | 显示全部楼层 IP:重庆
才一出门,一辆我说不上名字的韩国车堵了上来。“大力,我想和你谈谈。”“呵,恭喜,买车了,用我的前途换来的吧。”“我请你去我的公司工作……哦……我求你去……我们该好好谈谈了。”烙烙把手伸出车窗,拽住我的袖子。“你不会是良心发现,后悔撬了我的单子吧”我挥动胳膊,想甩掉她的手。她死死拽住我。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“我不后悔!因为商场无情!”我心头怒火顿时四窜,沿着四肢和脊椎杀向各个神经末梢,一路直奔天灵盖,顶得头骨嘎嘎作响。她越拽我越紧,我顺势脱下了西服,用力一挣,她的大半身子被拽出了车窗。我把西服丢进路边的水坑,又用脚跺了三个来回,再提起时,这件叫“罗杰”的西服嶙峋不堪。我顺手将它丢给一个拾荒的,“拿去,洗洗过年穿,也算衣锦还乡。”我的目光已可以杀人,她不敢直视我。我拣起一块砖头,砸向她车的挡风玻璃。“咣”的一声,她下意识地把头一抱,蜷缩在两腿之间。我很开心,这种贱货,就喜欢玩一种撞死在裤裆里的游戏。玻璃上出现一个凹点,随之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,趔趔趄趄地画起地图,最后变成了丑陋的蜘蛛网,她挂在中间。她终于哭了,这是我想看到的。

           人才市场轰轰烈烈,每个摊位前都塞满了求职的人。我走遍了所有的摊位,发现专业对口的学生是我最大的竞争对手,所有我想应聘的职位都被他们占据了。做秘书,嫌我不是女的;做劳资,人力资源我不懂;做翻译,口语我早就荒废了;有家水厂招聘业务员,工作性质多少与我对口,但问完了才知道,要天天骑车满街送水。白领不做蓝领的活儿,我退却了。我并没有沮丧,因为我砸了仇人的车,还骂哭了对方。张小灵中午来给我送饭,我有些恐惧,因为这让我想起了曾经的烙烙。张小灵告诉我,我每去一家公司,李总得知后就通知那家公司关于我的劣迹,自然没人用我。我苦笑,我不怪李总,由于自己的失误,导致公司两笔大单被撬,从而伤了元气,我咎由自取。我把白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张小灵,她沉默片刻后说:“给自己个机会,我相信烙烙会补偿你的。”无语,没想到张小灵和王强开出了同一个答案。

          其实我还想告诉她,我将选择一黄道吉日,大大方方地在市政府门前拉上一泡,再撕张红头文件擦擦屁股,牛上一把。晚上,我发烧了。镜子里的我,脸色煞白,一根鼻毛蜿蜒而出,像一个才吞上两口粉的吸毒者,驾着疲软的身子无力飘摇。我两手扒住窗框,费力地站起。窗外的月光不知好歹地闯入,在我的眼里跟斗连连。我闭上眼睛,将它们关住,它们钻进了我的血管,随着血液唧唧歪歪地狼奔豕突,全然不顾我脆弱的心脏是否可以泵压出维系生命的动力。墙壁上写满了讽刺挖苦,角落里的仙人球竖起骇人的刺,将空间逼仄成猥琐的狭小。我对着它大喝,“操你妈!有本事你扎人去!”很想叫王强来送药,但我真得不忍心再把自己的脆弱赤裸裸地展示在别人面前。我昏昏沉沉,回忆起自己牛B的大学时代,多少女生环绕,多少光环笼罩,我在朋友面前发誓,一生追求事业,二十六岁之前绝不谈恋爱。

           多么可笑的一幕,活脱脱小丑当道的话剧,残忍地以自己丑态博得观众一笑。“张小灵,我们恋爱吧。”我对着电话喊。张小灵沉默了足足一分钟。“你能养活我吗?我不能失去现在的工作。”十分钟后,张小灵出现在我面前,手里拿了一盒感冒药。张小灵倒了杯热水,扶起我。“吃了药再睡一觉就好了。”“小灵,你怎么知道我病了?”这种温暖久违了,就像我的妈妈。“如果你不病,你说不出那句话。我太了解你了。”我把头捂进被子,男人的眼泪女人无权欣赏……从来不知道找工作如此艰难,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枭雄。接连三场人才招聘会,我空手而回。
发表于 2009-5-25 03:57:10 | 显示全部楼层 IP:湖南长沙
累眼啊,放影片好不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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